「看在妳是個優秀人材的份上,給你個忠告吧,卡梅莉亞。」叼著根雪茄倚在椅背上的老翁對她說,「報了仇便就此消停吧。別去招惹那群傢伙,只會引來橫禍。」

少女擰起眉,面露不悅,語氣卻仍保持著敬意:「⋯⋯您早就清楚一切了。是嗎,叔叔?」

老翁久久沒有應聲,雪茄的煙霧瀰漫屋內,漫延至半敞的窗邊,他帶著憐憫開口:「那不是你該承擔的事,卡梅莉亞。」

卡梅莉亞終究沒耐住性子上前,逼近案前狠狠拍上桌面,「您早就清楚我們一家將慘遭毒手,卻就那麼隔岸觀火嗎?」

靜默,寂寥,獨留雪茄的吞吐聲和籠罩的煙霧,最後那老男人說:「——妳走吧。這裡不需要妳了。」

那是她第一次被逐出傭兵工會。 後來她四處奔走,賞金獵人、暗殺者、清道夫的支援等等。卡梅莉亞又一次失去了足以下榻的地方,困於金錢而時常露宿野外,久久一次的盥洗是仰賴大雨抑或攢足了錢去一趟旅館好好歇息。 可即便如此她仍執著於傭兵這份工作。為什麼呢?說實話她自身也不大清楚。或許是認為自己只有這條路可走,其餘四面八方的道路全佈滿碎石磚瓦,實在不是人能走的地方,所以仰賴了身為傭兵的自己。多輕鬆啊,只要給錢她什麼都做,燒殺擄掠中老幼婦孺也算不上什麼稀奇物種。見者即死,這是她在傭兵界待久後被冠上的稱號。

她總想著復仇,想著殲滅那群毀了自己家庭的傢伙。日夜咬牙切齒,同時也在無時無刻地追趕中感到懼怕和無助。她曾對世界恨之入骨,曾對人性與羈絆斥之以鼻。 直到⋯⋯直到她遇見了贊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