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説來卡梅莉亞的人器,是什麼時候覺醒的?」那晚是清道夫裡一如既往的聚會,路德無意提到這件事。 女人拿著酒杯的手一頓,那口酒比預期還要晚入口,她思索片刻,字句雲淡風輕:「應該是在被追殺的期間吧。」

「⋯⋯蛤?被追殺?」白髮少年瞪大眼,只差嘴裡沒嗆出果汁來了。 「啊——」卡梅莉亞撓撓後腦,「我們家是被破壞專家殺光的,對方的目標多半是五月雨,那畢竟是我們的家寶。」她說,終於把那口酒送入嘴裡。「所以小時候幾乎是帶著五月雨在逃,可能是那段期間覺醒的吧?我的記憶也不大明確。」

⋯⋯

大夥兒都扼了嗓沒敢出聲,直到理遙問:「家寶是和畫布鎮的那個人器一樣嗎?」 卡梅莉亞搖搖頭,放下酒杯,「雖然是代代相傳,但並非本身就是人器。」她笑了笑,彷彿那些往事裡的苦通而今都不足為懼,「那時的我連要拿起五月雨用兩隻手都很吃力呢。」

「卡梅莉亞——」理遙伸手緊緊抱住她。「怎麼啦,我說了什麼難過的事嗎?」卡梅莉亞也伸手回擁,「都過去了,後來成了傭兵後我可是好好教訓了那些傢伙一頓呢。」

「但成為傭兵後也很辛苦吧?」 女人一手撫著理遙的背,一手再次拿起酒杯,「跟現在相比的話,當然。」又一次她笑得坦然,可這回裡頭似乎多了些寂寥。前髮下的眉目沒有一絲能稱上波瀾的起伏,而是驟雨後的水窪那樣的平穩和煦。

「我,很慶幸自己加入清道夫哦。有溫暖的床舖和飯菜,每天醒來不用煩惱下一餐和該在哪下榻⋯⋯而且——」卡梅莉亞說著一頓,罌粟色的目光緩緩掃過身周的人們,「這裡就像家一樣。」

女人笑著,笑的有些難為情,呈八字的眉和塌落的眉梢像是耐不住情感的重量而失衡。

她又接著說:「雖然時日尚淺,還是請多指教啦,我的家人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