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妖狐大老遠就瞥見那叢不完整的金。髮根部分參雜著原生髮色的黝黑,格外顯眼。他瞇起眼,腳步一頓就掉頭走往那與人群難以協和的色彩。
「在這悠晃什麼呢,小鬼。」妖狐的腳步向來無聲,匿入嘈噪人聲裡更是形同徐風彿過,也怪不得白浪忽地感覺身後空氣一陣詭譎的流動。金髮男人終於意識到他的到來,微妙一瞬的神情又轉眼舒展為一如既往的皮肉不笑,「哦,這不是萬事屋的老傢伙嗎。」他應聲,「這話得我說呀。你怎麼在這,又不顧店啦?」
「某位離家出走的神官有資格說這話?」狐狸豪不留情地反諷。白浪餘光望著對方把手揣回袖子裡,翡翠色的眼沒怎麼表露情緒,目光斂在一片蓬鬆的碎髮下不清楚著落點。
「離家出走也太難聽了。」神官笑笑道。
妖狐冷哼一聲,「忠言逆耳嘛。」
白浪揚揚眉梢,語帶玩味,「這倒是。那麼我也來句忠言?」他說著抿了口煙嘴,唇齒張合間纏著雲霧,「屋主大人拖欠的賒款什麼時候拿出來?」
相隔著紊亂人音也足夠響亮的一聲咋舌。
「所以,白老闆這回接了什麼大生意?」萬事屋屋主毫不掩飾地轉移話題。
金髮男人無奈一晒,「沒什麼,就是跟人取個貨罷了。」
「哈,贓貨啊。」
「什麼贓貨,別把說得人像土匪似的。」
「據我所知白老闆不就是半個土匪?我可聽人說啦,這陣子道化師先生的開價幾乎是天文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