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含夢向及二次創作
| Y/M | Category | Title | Extrac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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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December | Original | 晚安 | 流石鈴風醒著,夜半三點。或者說清晨?他不知道,無所謂。相馬左京在床上睡得熟,意外沒有年過四十的大叔特有的巨雷鼾聲,而是很淺、靜穩如平浪的呼吸聲。那吐息輕得流石鈴風感覺彷彿只要徐風一拂,大叔的氣息就會被隨之帶往遠方似的。他有點害怕。因為大叔對於他「至少因為我希望你活下去而活下去」的要求沒有任何正面回應。也因為這樣的大叔總是做什麼都飄乎乎吊兒郎當的,像是隨時都揣著事不關己的態度走向死亡,並且對那路途盡頭的斷頭台毫無畏懼⋯⋯這個人,相馬左京的一切總像團薄霧,太輕太淺,然而在流石鈴風心裡、面前卻揮之不去,也難以觸及。 |
| Tokyo Revengers | Violet and Cigarette | 新人N君從未忘記過這回事。那陣子——或者說數個月——女孩將自己關在花園角落的小屋裡,誰也不肯見,首領命人送去的飯菜以極少的頻率才稍有動過的跡象,其餘便無從而知。沒有人知道那幾個月間究竟出了什麼事,首領自然不說,連幹部都閉口不談,更遑論他區區基層人員。再如何好奇也只得照舊規規矩矩戰戰兢兢,日課訓練、基本事務和打掃清潔全一項不漏地完成。然而⋯⋯「噓,小聲點。」這是N某日偶然入耳的八卦。「就只在這裡說,你們可別說溜嘴。」那人一副煞有其事地道,不時鬼鬼祟祟四處張望:「S她啊——哦,N和幾個新人多半還不知道吧。眼下S雖是幹部之一、甚至身兼首領的貼身護衛,但她起先可是首領『撿回來』的。」「撿回來的?」 | |
| 2022/January | Original | 惡魔和天使的日常 pt.2 | 「唐——」 |
| 熟悉的嗓響遍宴會一隅,白髮青年抱著酒瓶趴在案上一面拉開嗓子喊,一旁的壯漢見狀笑著開口向不遠處的金髮男人招手,「喂、唐恩!聽見沒,小孩在喊啦。」壯漢說著邊打趣地笑了幾聲。 | |||
| 被喚作唐恩的人循聲回首,嘴裡還半抿著酒瓶,銀灰色的眼瞳第一眼就瞥見角落那團獨自搗亂的白色身影,眉頭一蹙笑了出來。眾人簇擁在那條夜晚也燈火通明、色彩繁華的街上,有幾人隨著唐恩的反應一同起了哄大笑,更多人則是主動讓出了條路給金髮男人,好使他能筆直走到那白髮青年面前。 | |||
| 「唐恩,小朋友該睡覺啦!」 | |||
| 「媽的,閉上嘴喝你的酒吧。」 | |||
| Original | 萬事屋Mafia | 「還不理解嗎?自己重要的東西早被調包了。」 | |
| 籐堂蓮被綁在椅子上,雙手扭往後身綁著椅背。 | |||
| 對峙的男人不以為然的揚起眉,「怎麼,什麼時候嘴巴變得這麼囂張了,嗎啡?」 | |||
| 被喚作嗎啡的綠髮青年毫不抵抗受限的四肢,只拿那紅銅色的眼瞳迎上對方嘲諷的目光,不發一語。 | |||
| 「⋯⋯」男人緩緩斂起了猖狂的笑意,回首去探向身後他千萬珍惜的金庫。 | |||
| ——沒有。什麼也沒有。金銀財寶、上萬金財,本該待在裡頭的寶物此刻在他揭開門後全數消失殆盡。 | |||
| 男人發狂似地揮開櫃上的東西,狠狠一拳敲上桌面,怒聲道:「髒東西,我的財寶去哪了?」他說著一面逼近拘束在椅上的籐堂蓮,抬手拽上對方衣領:「你究竟有什麼企圖?」 | |||
| 萬事屋Mafia pt.2 | 「喂老頭——」籐堂蓮喊著,連門都沒敲就推開首領室的門。 | ||
| 藍髮男人似是對青年的到來早有預料,仰躺在椅子上無奈回應,「我說你啊,進來就進來,但至少也敲個門吧?我可是首領哦?首領欸?」 | |||
| 「啊——是、是,首領大人,我要進來了。」蓮聳聳肩敷衍道。 | |||
| 「你已經進來了。」式拿人沒辦法地摁了摁額角,問:「所以,人帶回來啦?」 | |||
| 綠髮青年抬起手臂枕在腦後,揚眉吐氣得意地說,「那是當然。你當我是誰?籐堂蓮可是組織裡效率最好的幹部。」他走往沙發椅坐下,「不只小離,我還給你帶了伴手禮。」 | |||
| 式選擇忽略前段的話,饒富興致地挑起眉,「哦?什麼伴手禮?」他自椅上起身,走往沙發上坐得舒服的人。「當了五年的嗎啡,想必伴手禮十分豐厚?」 | |||
| none | 致我荒誕的人生啊 | 你錯了嗎?是的,你錯了。錯得離譜且受人(自己)忌憚。親愛的,你總是欲言又止,你總是在那些壯大紊亂的選擇前屈膝伏地,懇求死寂與救贖的嗚咽使你顯得更加卑微。自尊心則遙遙步在遠方,分分秒秒扯裂的落差同時使你隨風、隨雨、隨河川與時光的洪流散逝。「啊啊,我早是一片荒蕪殘脆的塵埃。我早已死去。」你日夜如此盼念著,卻仍苟延殘喘地在塵霧與緊斂的眼瞼下尋找不知何時將糝落的微光。聽聽,聽聽那此刻也空洞迴響的哭喊,可笑嗎?那就笑吧。恥笑自己所有寂寥悲慟,揶揄自己所有無能為力,敞開自己潰爛腐敗的體內擁抱所有無以名狀,然後笑著去忘卻所有螫往自己的惡意,身掮沉而羞恥的百無聊賴,歡笑、歌唱著那首看似無憂虔誠的歌謠。儘管深知盡頭會是刑場與斷頭台,你就笑吧。就那麼笑著,一步一印地踏上更遠,漫無目的的遙途。笑吧,唱吧。直至歌謠也迎來消逝。 | |
| 2024/April | Original | 萬事屋 | 自他倆踏入這座村時,街上的居民無一不紛紛投以異樣目光,張揚,且毫不避諱他的回望。妖狐不以為然,倒是稍稍收緊了牽著孩子的手。翡翠色的眸掃了遍街坊店鋪,不久後他拐了個彎撩開門簾,領著孩子進到茶館,找了處空位便帶人席地而坐。「來壺酒和飯菜。」他朝板櫃道,對方聞言一驚,沒有給予答覆便躲入後廚。式將手揣進袖裡,吁了口息等待,忽地一旁的小手拽了跩他的衣袖,「式,大家都在看我們。」妖狐斂眸面向綠髮男孩,「是啊。」他答,伸手撫撫對方的腦袋,「別管,我們現在可是人類的模樣。」不久酒菜上齊,隨之一身影坐到了他們對頭。似是醉了大半的酒客,在館內四處與人揚聲寒暄。式沒有理會,只將飯菜推至藤堂蓮面前,說聲「吃吧」,自己則斟了杯酒入口。這時那人開口:「哎別太見外啊,大爺。」妖狐這才揚眸,「這鎮上髮瞳色醒目的人稀罕,大家就是好奇罷了。」來者滿面赤紅,生滿鬍渣的嘴一面咀嚼著飯菜的同時還有幾粒米飯沾在嘴邊。狐眸滿不介懷地斂回,「這樣啊。」他說著抿了口酒,沒有絲毫繼續搭理人的打算。 |
| 2024/May | Original | 成場痛 | 因為黑瀨早良總像個什麼也不懂的木頭,不諳世事、反應直白簡潔、不去多想⋯⋯但這正好,藤堂蓮想,這正好。正是因為什麼也不懂、不多想,毫不遮掩最真實的情感,所以好懂。藤堂蓮數不清在心裡感激了幾遍早良這方面的單純,好比當他無意識伸手就揉上那叢比自己高了許多了金色腦袋,而對方抬眼看他時還能理所當然的回應:就摸摸罷了。因為那雙眼的困惑明顯僅止於:幹嘛?毫無他意的二字疑問理當也不需要得到多正經的答案,只要黑瀨早良沒多想,藤堂蓮也就不必多費心思猜想,一切都有既定的模式與規律,顯而易見的路線和如期抵達的終點⋯⋯但這也不好。他又想,非常不好。 |
| 2024/August | Wind Breaker | 無題 | 櫻遙偶爾會獨自去到獅子連頭大本營,或許只跟十龜打了招呼,或許沒和任何人打招呼,只管抵達屋頂後找個舒服的位置睡覺。可獅子頭連那位副總領總會知道他在哪。 |
| Wind Breaker | 無題 | 「十龜,我們⋯⋯能去到更遠的地方嗎?」 | |
| Wind Breaker | おり | 十龜條偶爾會認為自己是櫻遙的「牢籠」。 | |
| Original | 無題 | 江隅世奈討厭他染血,相處至今南風原京多少意識到這件事。可他並不怎麼理解原因,不是因為大小姐不懂世事險惡,不是因為血鏽刺鼻,似乎更不是因為見不得人命輕如鴻毛⋯⋯只是有回他被血濺得衣襬都濕透,分不清哪塊是自己哪塊是別人的,疼痛也麻痺。這麼回來後世奈看見她,嚇得小臉遍失血色,白皙的人兒身著純白的連身裙,踉踉蹌蹌不顧人呼喊跑到他面前,站都沒站穩、一手摁住他就開始扯著自己的衣袖去擦他覆在眼睛和頸脖的血,蕾絲質地的碎花型裙擺倚上他沾血的褲腳,蹭得潔白衣裳也同樣渾身血色。 | |
| Tokyo Revengers | 無題 | 人類比起擼貓,更該嘗試不在乎去留。紫苑說著縮起身子。要是想貓了,去找牠就好⋯⋯牠一定認得那個人。這回反而佐野萬次郎不敢看她。⋯⋯這樣啊。他答。 | |
| Original | 無題 | 嗯、還有,你父母。⋯⋯我很抱歉。當年是我的能力不足,導致他們離世。這一輩子恨我的人很多,不難想像他們如此,也不怪你是如此。安梧——你爸是我此生唯一的摯友,他生前口口聲聲把你掛嘴上,還總哀怨你媽媽離開後就剩你倆;叨念我怎麼不趕緊找個人過日子;說我生活不檢點;說你慢慢長高、會走路會笑了;說如果他出任何事,要我照顧好你⋯⋯無論任何事、無論任何事,要我看著你長大成人。所以那之後我滿腦子想,得代替安梧成為你父親一樣的存在,可我終究搞砸了一切。摯友的仇未報,摯友的孩子恨我。我高估自己的能力,沒能辦到本以為觸手可及的事⋯⋯但是啊安淺。安淺。看著你那臭臉的這些年,我過得不錯。他笑。睡吧。這趟任務結束了,不論公安,或是我。⋯⋯晚安,安淺。多活一點,別夢到我,那怪麻煩的。 | |
| 2024/September | Original | 無題 | “哥哥,對黑道怎麼想?”忽然坂井問,嘴裡嚼著剛咬下的一口三明治。右京眨眨乾澀的眼去看他,“問這做什麼。”他正感違和,綠髮青年多話的嘴今天似乎各位安分。“黑道就是黑道。披著人類的皮囊,幹著狗不如的事。”坂井笑了,是啊,他應。“哥哥說的沒錯,可我們⋯⋯終究是人呢。”右京結斗望著對方,免不了驚訝卻沒有表露於面,最後他提起水瓶喝了口水,輕輕答,嗯。坂井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寂寞?他不清楚,這傢伙也會感到寂寞嗎? |
| 2025/May | Tokyo Revengers | 無題 | 岸里紫苑攤在佐野身上已經半小時了。小里,睡著了?她搖頭。會餓嗎?她搖頭。抽根煙?這回女孩頓了半晌,終於給出肯定的回答。佐野萬次郎給她點上煙,遞來煙灰缸。想喝點酒嗎,我們一起去買?紫苑再次點點頭。佈滿傷痕有些顫抖的手去勾上男人的指間。可以看海嗎?有點遠,而且這樣就沒辦法回來了。那不喝酒了。佐野笑笑,比起酒更想看海?女孩搖搖頭,兩個都想。但想要的東西總是沒能美滿。「我陪妳。」佐野湊過來蹭了蹭她的臉,「會找到辦法的。」 |
| 2025/June | Tokyo Revengers | HPパロ | 佐野懷裡抱著上節課的書,裡頭夾了幾張成績有些難以過目的作業考卷,忽地有瞬他嗅見一陣溫和的清香,心裡想著真好聞但也沒回頭,就這麼走了幾步接近轉角,卻感覺那陣香氣又追了過來,同時與一道情緒淡漠的聲線一起落下,佐野這才回頭。「不好意思、東西,掉了。」女孩把長髮束成半頭,一手扣著兩三冊厚重的教科書摁在懷裡,一手拿著張紙。哦、謝⋯⋯佐野反射性先接過了紙,緊接著頓了頓,因為他瞥見紙張上清清楚楚寫著「佐野萬次郎 D-」。 |
| 2025/July | Tokyo Revengers | 借り物競走 | 後來借物賽跑開始,岸里紫苑一看手裡的題目紙就愣了好半晌,才說過「一個人也沒關係」這種話,可佯裝四處張望可實則不時瞥向佐野的視線、和髮間通紅的耳根早出賣了她。女孩終究放棄抵抗,小跑到佐野面前蹲下,拿指尖揪住對方的袖口。「怎麼?」金髮少年語帶笑意,俯首去望紫苑的眼裡盡是玩味。岸里紫苑沒答話,把題目紙塞進佐野手裡。佐野萬次郎瞥了眼題目,眉目柔軟地笑了。說著「走吧」就牽起女孩的手往終點跑去。 |
| 2025/September | ガチアクタ | ザンカとルドと | 卡梅莉亞的好酒和依靠酒精入睡這事,在清道夫間早稱不上是什麼狗屁秘密,然而能膽敢伸手去碰這區域的人可寥寥無幾。恩琴理解但不多做干涉,路德過分笨拙,理遙則是認為這沒什麼大不了,至於贊卡——不知是出於寵溺抑或憐憫,總會像今晚這樣偷偷給卡梅莉亞捎來酒水,然後靜靜陪在一旁看女人喝酒的樣子,再像這樣和她聊起無關緊要的瑣事。 |
| 夜更かし | 卡梅莉亞通常在夜裡出任務,整夜的失眠不足構成煩惱,不如說正好讓組織裡有個能隨時在夜間行動的戰力,恩琴和Boss為此感謝過她,當然她表示這是份內工作,不足掛齒。路德第一次見到卡梅莉亞是某個夜半大家又聚在一起喝酒的時候。髮尾染著罌粟紅的白髮女人身在眾人間不怎麼參與話題,只靜靜把桌上的酒水一瓶瓶清空,接著被贊卡叨念說喝太多了要她吃點東西,這時一旁的古利斯留意到路德,揮揮手示意他過來。 | ||
| 隨筆 | 垃圾堆聚成的山頂上卡梅莉亞佇足,偏首蹭了蹭湊到頰畔的刀刃,「五月雨,你覺得牠在這附近嗎?」她問,「早點解決的話能回去喝酒,或者在這裡打發時間到天亮也行,哪個好?」 | ||
| 具現為數十把刀槍的武器恍若擁有自我意思般地竄入她手裡,卡梅莉亞見狀笑了笑,「也是。早點回去吧,最近辛苦你陪我訓練啦。」語畢她便躍下山崖,隨著不遠處的轟隆巨響與廢棄物的鼓搗噴濺中迅速移動。 | |||
| 塵灰漫延的煙幕裡闖出了隻雄獅姿態的斑獸,女人匿身於迷霧,殷血色的眸在毒霧瀰漫間像團烈火,伴隨於側的數把刀刃則像是簇簇一閃而逝的火光。 | |||
| ザンカと出会ってから | 卡梅莉亞所經歷的戰鬥向來激烈而迅速。刀槍起落,轟隆巨響和銳器相擦的噪耳聲間同時參雜斑獸的鳴叫。加入清道夫前她作為傭兵四處奔走討伐斑獸,相較一般人通者的不同是她能夠長時間將人器維持武器化,並且招式多元且應用自如,日復一日恍若人間兵器似的戰鬥,拿了報酬便匿身花天酒地、酒池肉林,這或許算作她唯一正當的生存方式,直到遇見了贊卡。 | ||
| 聽說是一見鍾情 | 女人禮貌莞爾,語出驚人:「卡梅莉亞。對贊卡一見鍾情所以跟來了。」 | ||
| 0.5 | 「差別可大了。」女人語中帶笑地回答,反手將五指勾進贊卡指間,另一手捧起對方垂下的臉湊近,輕輕蹭了蹭那雙藍眼的眼周,「差別可大了,我的小少爺。」 | ||
| 背我回去 | 女人倒在垃圾堆裡,長髮散落、衣衫不整,手裡還拿著沒喝完的酒瓶。喂,卡梅莉亞。贊卡將人拉到自己懷裡,俯首把耳畔湊到對方心口……還有心跳,只是睡著了。青年深深嘆了口氣,又喊了幾次,卡梅莉亞。喂,起來。……。沒有回應。 | ||
| 0.7 | 女人恍然,失笑道:「原來你是指這回事啊。」她說,「這麼說來,我還沒有和路德一起出過任務呢。」卡梅莉亞見眼前少年一臉「怎麼回事」的困惑樣,沒忍住伸手揉了揉那叢髪尾泛黑的腦袋。「我也是會在白天出任務的哦,路德。」 | ||
| 卡梅莉雅與破壞專家 | 回應的只有寂寥。她嘆了口氣,偏首躲開身後撞破玻璃闖進來的球體。不是錯覺,那顆球變大了一些。卡梅莉亞沒有動作,佇足原地打著哈欠,一面閃躲不斷由周圍各處襲來的球體,直到槍聲響起,女人一副百無聊賴的神情也隨之轉而狂傲且暴戾的笑。 | ||
| 家族 | 「⋯⋯蛤?被追殺?」白髮少年瞪大眼,只差嘴裡沒嗆出果汁來了。 | ||
| 「啊——」卡梅莉亞撓撓後腦,「我們家是被破壞專家殺光的,對方的目標多半是五月雨,那畢竟是我們的家寶。」她說,終於把那口酒送入嘴裡。「所以小時候幾乎是帶著五月雨在逃,可能是那段期間覺醒的吧?我的記憶也不大明確。」 | |||
| 0.2 | 那晚卡梅莉亞獨自前往禁域。儘管覺得面罩笨重又影響視野,甚至斑獸也不是得花上十五分鐘才能處理的東西,但畢竟她也沒打算把自己的命賭在那曖昧的十五分鐘內。 | ||
| 碰上斑獸前五月雨早已武器化,這是她近來養成的習慣,為了能使「百槍」的具現化持續更久,哪怕勉強也是鍛鍊的一環。 | |||
| 過去 | 那是她第一次被逐出傭兵工會。 | ||
| 後來她四處奔走,賞金獵人、暗殺者、清道夫的支援等等。卡梅莉亞又一次失去了足以下榻的地方,困於金錢而時常露宿野外,久久一次的盥洗是仰賴大雨抑或攢足了錢去一趟旅館好好歇息。 | |||
| 可即便如此她仍執著於傭兵這份工作。為什麼呢?說實話她自身也不大清楚。或許是認為自己只有這條路可走,其餘四面八方的道路全佈滿碎石磚瓦,實在不是人能走的地方,所以仰賴了身為傭兵的自己。多輕鬆啊,只要給錢她什麼都做,燒殺擄掠中老幼婦孺也算不上什麼稀奇物種。見者即死,這是她在傭兵界待久後被冠上的稱號。 | |||
| Original | 去吃漢堡吧 | 這是第二天。江隅世奈第二天沒有理會南風原京。一早為兩人送上餐點及茶水時右京結斗就本能的想:慘了。他悄聲擱下茶壺準備離開時小姐喊住他,「右京。」右京結斗感到一陣寒顫,但仍然穩住情緒回過身,「小姐,有何吩咐?」他問。 | |
| 把這盤子端給他,我沒什麼食慾。世奈端起餐盤遞到右京手裡,什麼猜忌都是多餘,右京深知小姐話裡的那個「他」,正是落座長桌另一端的男人,南風原京。 | |||
| 易碎品 | 終於她見到那頭珊瑚色的髮和身著黑襯衫的男人,灑水器被擱在腳邊,他撫上花瓣的指尖像是在碰觸易碎物,力道輕柔且小心翼翼。銀灰色的眸淺淺斂著,目光落進那片金黃的花海,精緻的側臉和修長的身子在餘暉裡簡直像幅畫。 | ||
| 向日葵不會說話,所以他也不說 | 良久後女人開口:「我說了,血不適合你,可你卻總是染血。」 | ||
| 「⋯⋯抱歉。」 | |||
| 「甚至把自己弄得渾身是傷。」 | |||
| 「⋯⋯抱歉。」 | |||
| 「好看的髮色都毀之一旦了。」 | |||
| 南風原詫異:原來她覺得自己髮色好看。 | |||
| 沈默在夜風裡流蕩,他仍舊說:「抱歉。」 | |||
| 我在你眼裡見到星辰大海 | 江隅世奈落淚的模樣在腦海揮之不去,南風原深吸了口煙,任呼吸將其帶入離心臟最近的位置。這種時候他總是無能為力,就像以往那次他沾了整身血回來,女人發了瘋似的拿自己的衣服去擦他臉上和頸脖的血跡。南風原京手足無措,他本以爲自己不會深陷如此地步,可當江隅世奈在面前落淚,他卻亂了陣腳,探出的手不知該去接她眼周滾落的淚水,還是應該僅僅將人摁進懷裡。 | ||
| 南江五結短文合輯 | 「……我還沒辦法習慣。」想了想後她答,「能讓你一直陪在身邊什麼的。」 | ||
| 南風原拿開遮在眼上的手,去捧上女人頰側,「我也不習慣。」他說,「妳竟然有一天能這樣無所事事。」 | |||
| 她清楚覆著薄繭的掌是因為長期握著槍枝,可能夠如此冷血扣洽板機的手撫上她的臉的力道和觸感卻彷彿極盡溫柔,男人銀灰色的眼瞳淌著唯她才有的柔軟。像月光,像蜂蜜,像午後和煦的蔭間。 | |||
| 自私 | 南風原伸手拿過她額上的毛巾,浸入水盆裡後擰乾,起身再次放到對方額頭上,可這回他沒有退回去,而是就著屈身的姿勢讓女人與自己對視。「江奈。」他喚,指節搔上對方下頷,仍蘸著水分的指尖擦過她的頰畔,最後那微濕的掌捧起她的臉,「我和妳父親發過誓了,一定會保護妳。」男人說著,指腹貼上世奈的眼周,「起初我只把這當作組織和江隅家之間的契約看待,但時間久了——」語落,南風原俯身去吻上女人微張的唇。「現在我們是這種關係。」他說,「妳還不明白嗎?我保護妳不受任何一點傷害不僅只是為了妳,更是為了我自己。」 | ||
| 失眠 | 黑瀨早良清楚這是藤堂蓮第五天沒有入睡。儘管對方藏得滴水不漏,眼下沈厚的黑眼圈連遲鈍如他都感覺得出來異樣。「喂。」他出聲,藤堂蓮回以挑眉。「你晚上做什麼去了?」早良想不到更好的問法,他總是這樣,沒有蓮那樣機靈敏智的會話技巧,所以只能直白地問:「不管你表現的再怎麼精神,黑眼圈還是太重了。」藤堂蓮聞言笑笑:「啊,被發現啦?」 | ||
| 「廢話。」 | |||
| 那種事 | 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時間經過多久的流逝她都沒怎麼記得,只知道翌日醒來時南風原把她抱在懷裡熟睡。首領大人的睡顏意外地毫無防備,那雙好看的眉眼抒展,缺了平時的懍厲和沉穩,女人昂首望著那張五官精緻的臉,下意識伸手去探上他的眉目,指腹由眼周緩緩下滑,順延著輪廓抵達高挺的鼻樑,再接著往下碰上柔軟的唇瓣,最後要拂過下頷的同時被人給拽住了手腕。 | ||
| ざつ | ‣ | 隨便你啊,但如果你並沒有喜歡他卻說願意跟他成為戀人,那又是另一回事了。這等同在讓他撿假的碎片……對,就像把塑膠片誤認成玻璃片一樣,塑膠和玻璃片是湊不出完整的你的。你懂嗎?那等同是讓他愛一個假的你。但爲什麼是我?九十二號至今仍不明白,三十三號聳聳肩,每個人的喜歡都不一樣吧,他就是喜歡這樣有缺陷的你,但如果你覺得他必須喜歡沒有缺陷的你,那就是你的錯了。不會有人沒有缺陷。 | |
| Original | ‣ | 這是南風原京出差的第二天,江隅世奈明顯心神不寧。 | |
| 她伏在案前過目著書類,可字句怎麼也進不了腦袋,右京結斗在一旁看著小姐瞪著同一張資料最少過了五分鐘,「……小姐?」終於他出聲問,世奈這才回過神:「嗯?哦、沒什麼。」她說,「這方案有瑕疵,送回去校訂一遍再拿過來。」女人將手裡看了五分鐘的資料遞給右京,另一手又從手邊堆積成山的書類裡拿了本到桌前。 | |||
| ざつ | ‣ | 我說過了,七十一號開口,我喜歡你。在喜歡你的人面前這麼毫無防備可是不行的哦。但、但是我們都——我們都是男的,對吧?七十一號意外坦率地承認這件事,喜歡還分性別嗎?他問,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是男的,而是因為你是你。七十一號這麼說,可九十二號還是感到荒唐:但是男人和男人相愛……這太奇怪了!他說,七十一號則反問:那麼你敢說你現在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 |
| ‣ | 兩人靜了半晌,九十二號踡在七十一號替他蓋上的毯子裡,說:船長,海風真舒服呢。八十八號笑了笑回:是啊。 | ||
| ‣ | 想當然,七十一號仍舊回答:因為是你。不過這回有了下文:因為你是你。因為你是九十二號。因為九十二號是你。七十一號湊到他身邊,撩開他的前髮,落了一吻在他前額。因為九十二號是唯一的九十二號。 | ||
| ‣ | 我喜歡的人是九十二號,因為九十二號純樸正直,因為九十二號認真誠實,因為九十二號善良溫柔……因為你是九十二號。因為九十二號是你。但是九十二號——有缺陷。七十一號打斷他。九十二號,我不會只喜歡你好的地方,我會連你碎掉的地方都一一撿起來捧在掌心裡,甚至恨不得和人炫耀。我會慢慢把那些碎片拼湊回去,無論要花多久的時間。就算你和我在一起不會變得更好,我只希望你的裂痕不會越來越多。就維持這樣也好,就這樣,我也同樣喜歡你。 | ||
| ‣ | 偶爾做惡夢時九十二號會覺得世界在拒絕他。他不清楚那惡夢究竟是怎麼回事,但他一直一直在裡頭,把末日踩在腳下奔跑。奔跑,奔跑。逃離那無以名狀又似有若無的東西。那團黑影從不給夢裡的他思考的餘裕,所以他只能像隻螻蟻般被迫進行無意義的逃跑,有時他感覺火舌在蔓延,天空闃暗了大半,另一半則如火燒般通紅,那會是末日嗎? 末日就是他的結局嗎?他的結局會是末日嗎?九十二號開始寫起日記。他把那糟糕的噩夢一字一句都記下來。黑影有時會對他說話,說:為什麼要逃?這不是你一直以來冀盼的世界嗎?九十二號想大聲反斥,這怎麼會是我希望的世界,可他出不了聲,所以他逃。豪無意義又踉蹌的逃跑。他想反駁那道黑影,卻同時對那段話感到熟悉⋯⋯難道那真的是他所樂見的世界嗎?被末日籠罩的世界?他不清楚。但無論如何,這在未來某天也將變得微不足道吧。沒有關係的,因為一切都無關緊要。歲月能過消磨一切。 | ||
| ‣ | 是呀,所以在那個節日當天我們都會各自撿一封信起來讀。意外的很有趣哦,可以知道某人的心願或者是愛慕的人,雖然都不知道哪封是誰的,有一年我撿到的是寫給已故之人的信,讀完後還大哭了呢。 | ||
| ‣ | 我鬆開了他們的衣領,一顛一頗地走到一旁的階梯抱著頭坐下。……J?R似乎在小心翼翼的問,但我此時的思緒沒有餘裕去理會,滿腦子只想著自己乾脆消失在這世上還比較輕鬆,這就是所謂的「如果有洞我真想鑽進去」嗎?完了……我終於開口:我的人生……完了…… | ||
| ‣ | 沒過多久,門開了,J掛著沈厚的黑眼圈來應門,見到他的瞬間瞪大了眼,話語扼在嗓裡。啊、呃,Y率先開口,我聽說你不舒服……他隨口想了個藉口,拿起手裡的慰問品給J看。J愣了幾秒,終於擠出話:哦,這樣啊……他側過身讓出道,先進來吧。J的腦袋此刻一片混亂。Y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們口?為什麼他會想見我?話說是誰和他說我身體不舒服的?媽的,一定是C和R那兩個混蛋。遠在學校的C和R不約同時打了個噴嚏。 | ||
| 2025/October | ‣ | R又問: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這回六十三號思考了挺久,答:小時候……不,應該是更久以前。R:還有比小時候更久以前?難不成是上輩子?他揶揄道。或許是,六十三號面帶嚴肅的說,或許我和那傢伙……上輩子就見過面了。 | |
| Original | ‣ | 蘇薊,他喚,戰爭是死的。男人金色的瞳拋向蘇薊找不到的遠方。他說:把感情帶入戰爭裡,遭殃的是自己。東暘叼了跟煙進嘴裡、點燃,深而緩地吞雲吐霧,蘇薊,他又開口,你看得見那些因這場戰爭而死的同胞嗎,那就是把感情放入戰爭的懲罰。東暘撢了撢煙灰,他們在問。問自己獻出的生命是不是真的有代價。 | |
| ‣ | 別傻了,戰爭裡哪有什麼狗屁溫柔,會出現在這裡的人全都被關在同一條路上。蘇薊問:死的路上嗎?黑髮男人笑了,你說呢?蘇薊撇撇嘴,要是選前後你會選哪邊?東暘不知何時點了根菸,我會在原地。他說。你不選啊?東暘吐了口煙,不是不選,腳下全是屍體的人,要怎麼前進?這回換蘇薊笑了,那你可有伴了。東暘挑起眉梢,你?我可不要。 | ||
| ‣ | 蘇薊瞥了他一眼,前輩啊,對生死究竟怎麼想的?啊?東暘擰眉,沒怎麼想就道出答案:沒怎麼差別吧。人啊,死了就是一瞬間的事。活著,仰賴的是記憶,要是失了憶,等同和死了一次沒兩樣。蘇薊恍然:我都忘了,你曾失憶過一次來著。黑髮男人清淡應聲,哦,所以生和死其實一樣脆弱。只是生更恐怖的是,像我們這樣天天面對死亡的人。他說著把剩下的豬排蓋飯全塞入嘴裡。就像我現在吃著豬排飯,明天照樣得對肉塊開槍一樣。 | ||
| ‣ | 蘇薊擰眉,臉色不大好,他沒敢出言反駁,可東暘開口:各位長官別擔心,戰爭會贏的。他道,至於死傷⋯⋯橫豎也不是您各位上場,就別費心了。餐桌上靜了一陣,各個軍官都臉色尷尬,包括蘇薊,他在心裡狠狠揪了一大把,只有東暘神色悠然的喝著酒。不久後其中一長官乾笑幾聲,聽你這話說的,我們雖然在安全的後方,可還是擔下擬定作戰和指揮的重責啊。東暘微微莞爾,但蘇薊知道,那雙琥珀色的眉目裡沒有一絲笑意,他回,您說的是。 | ||
| ‣ | 後來黑髮男人整晚沒睡,倒是一旁床舖上被灌得爛醉的蘇薊睡的憨甜。東暘拿起昨天早上蘇薊替他泡的咖啡抿了幾口,一面走近床邊,伸手就捏住蘇薊的鼻子。蘇薊在缺氧的十秒內驚醒,說:搞什麼啊你?東暘笑笑,看你睡得這麼舒服有點不爽罷了。他說,昨天也說了吧,苦難同當。我沒睡,你也不能睡。 | ||
| ‣ | 蘇薊無話反駁,只狠狠拽過東暘的衣領拉到自己面前,說:不會再有下次,別在我面前拿生命當玩笑。 | ||
| ‣ | 東暘將目光投入烈火內靜了靜,琥珀色的眼瞳映著火光明滅,他答:看來我倆都不適合當軍人啊。蘇薊投以困惑,怎麼說?黑髮男人深吸了口煙,字句挾帶煙霧纏繞:軍人可不能蹲在屍體堆前發呆啊。蘇薊聞言笑了,在屍體堆前喝酒也差不多吧。空氣裡除了焰火燃燒的聲響外再無他物,也許是酒精使然,驀地東暘說:你可別出現在這裡頭啊。蘇薊愣了愣,笑道:彼此彼此吧。 | ||
| ‣ | 蘇薊蹙眉,你站個夜哨回來腦子傻啦?沒啊,就想看看你工作的樣子⋯⋯充當護衛?蘇薊聞言先是揉了揉太陽穴,接著說:第一,我做什麼都必須得向你報告嗎?第二,做補給是能有什麼危險?第三,你根本是存心來搗蛋的吧?東暘聽著笑了笑只回:因為我是你長官啊?蘇薊在心裡暗忖,媽的,這傢伙根本沒想回答問題。 | ||
| ‣ | 失眠持續了兩三天,或許是身體的疲勞度已達極限,有一晚他睡得很熟,卻也掉進夢裡。有闃暗,有明朗。他總是見到黑髮男人站在這片戰地裡不可能會有的芒草原野裡,回首對他笑;偶爾則是色彩貧瘠的戰場,裡頭除了殘垣斷瓦和落雨不停的灰色天穹外,黑髮男人獨自佇在那兒,身周遍地狼藉、臥滿屍體,而猩紅色的血滴在他臉頰參著雨水滑落,琥珀色的眼瞳彷彿失去光亮。好幾次蘇薊想衝上前拽住那人的手,卻在指尖近在咫尺的瞬間驚醒。 | ||
| ‣ | 蘇薊擰起眉,我說過了吧,別——別把生命當玩笑。東暘打斷他,蘇薊,戰場上的生命比想像中渺小,人類形同螻蟻,在炮聲和槍林彈雨間不過是個四處竄逃的螻蟻。他接著說,信上我也告訴你了吧,那群混老頭的企劃不過是犧牲罷了。他扯下毛巾,儘管這場仗會贏,人也死太多了。蘇薊聞言,起身下了床,伴隨鐵梯那刺耳的聲響,他坐到東暘身側,前線太現實了,是嗎?東暘冷哼,何止現實。他說,那是地獄。 | ||
| ‣ | 是人總得吃東西。我們看慣了流血和生命隕落,腦海裡也不知不覺把這些場景日常化,司空見慣,就連回收屍體都像收拾玩具那樣毫無意義……。東暘說著頓了頓,你害怕嗎,蘇薊?害怕什麼?蘇薊問。——害怕自己會變得沒有人性。蘇薊聞言不知為何落了淚,他一面驚慌一面拿袖口使勁抹開淚水。奇怪,我為什麼……淚水滴落,染濕了他的袖口,這時東暘揉了揉他的腦袋:看來沒事呢。還哭得出來,代表你和人的差距並沒有離開多遠。你還記得自己是個人,蘇薊。這樣就夠了。東暘拍了拍他的背,好好吃飯吧,下午還得繼續。 | ||
| ‣ | 你沒說錯,我是慌了那麼一點。事到如今蘇薊也不想管他是不是死鴨子嘴硬,男人強調:就那麼一點。東暘撢撢煙灰,畢竟你從不會不向我報告就不知去向。他頓了頓,你不會像戰場上衝上前就不再回來的人那樣,回了頭就不見身影。東暘說著捻熄煙蒂,蘇薊聞言思索半晌,笑了:畢竟我們還得得互相照看彼此的骨灰啊。 |